西周王朝的奠基者，媲美秦孝公的公亶父

从分封制到郡县制（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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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我们讲到公刘时代。公刘在周朝建立的历史上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他在位时期，草创了周人最初的国家，并为之适配了一套国家机器。尤其是“京师”的开创，对后来的周朝军事制度影响较大。这一篇我们讲一讲公亶父，西周王朝的奠基者，媲美秦孝公的存在，后世尊为“太王”的人物。

商朝后期，国家的统治力急剧下降，四方的蛮夷戎狄尽皆叛乱，商王朝也渐渐无法控制局势，王畿和方国频频受到攻击。公亶父所处的豳地，正好是北方戎狄的活跃的地区，因此也时常受到戎狄的骚扰甚至抢掠。

为了跳出戎狄的包围圈，寻求更好的发展空间，公亶父不得不率领族人向南迁居，最终在岐山之阳周原落下了脚跟。《周本纪》记载：“（公亶父）乃于私属遂去豳，渡漆、沮，逾梁山，止于岐下。”漆水或即杜水、姬水，发源于今天陕西省麟游县西北，向南流淌。梁山在今陕西省乾县西北（一说梁山即今天的吕梁山）。岐下就是周原，在今岐山县、扶风县。公亶父的迁居路线大概是从今天的旬邑西南出发，越过泾水，到达乾县，然后南下进入渭水流域，再向西北进入今天的岐山县、扶风县一带。

周原地区

周原南邻渭水，北靠岐山。中心区域地势平坦，土地肥沃，非常适合发展农业。岐山作为北面屏障，极大的防御了戎狄的入侵。可见周原确实是一块宝地。从后来多少朝代从关中逐鹿中原，最终夺取天下的结局，甚至可以把它视为“龙兴之地”。

公亶父迁居周原，容易让人误解“周”的国号是因此而始。实际上可能恰恰相反。早在商王武丁时期，周国就已经是商王朝的方国。因为周祖自后稷以后，世代以农业为本，而且远比其他部落或者方国先进，于是武丁赐国号“周”给他们。“周”在卜辞中的形象就像一块方田里长满茂盛的庄稼。也可能是周人迁居岐阳，那片沃土才随周人改名“周原”。

迁居周原以后，周人迎来了由守转攻的良机，也就渐渐壮大起来。《诗经·閟宫》记载：“后稷之孙，实维大王。居岐之阳，实始翦商。”也就是说，周人的灭商计划是从这个时期开始的。因为这个时候商王朝衰落，对其方国（周国也是商的方国）约束力自然也下降，而戎狄的入侵也客观上需要这些方国为他们承担。公亶父迁居周原以后，戎狄的压力减少了很多，在商王朝的庇护下反而可以更好地与戎狄展开周旋。也正是这样，他们在与戎狄的较量中不断壮大，以至于受到商王朝的忌惮。

公亶父

如果说在这个时候迁居周原，公亶父占了天时和地利。那么想要成就大事还需要一些人和的因素，那么公亶父的“人和”究竟是什么，他究竟采取了什么措施呢？主要有以下三点创新。

第一，营筑城郭室屋，而邑别居之。公刘在豳地也曾建造自己的宫室，但是那时候的宫室只是原始的居所。宫室大多是半地穴式或者窑洞式的，面积也不大，多是十几平方米。公亶父在周原营建的宫室已经完全脱离地穴和窑洞，外观上和现在的四合院非常相似，有人认为就是北京四合院的雏形。宫室还分皋门和应门。到了周朝建立以后，就在这个基础上发展为宫室的三门和三朝制度，即天子宫室设有皋门、应门和路门，对应外朝、治朝和燕朝。此外还对让不同（身份）的人居住在不同的区域。这个制度可能是后来乡遂制度的原型，不知道当时有没有和军队相结合。

第二，作五官有司。公亶父时期，周国的官僚制度已经渐渐形成。那时候，由于农业的发展，产品的剩余，已经产生了社会分工。为了更好的发展事业，周人设立不同的官职管理不同的领域，比如在营建宫室的时候，司空和司徒就会负责工程的管理和土地劳役的征发。他们设置的官职说明周国已经形成了一套早期的官僚制度。周朝建立以后，三司制度就得到沿用。

古代祭祀场景

第三，初步建立了一套祭祀系统。公亶父时期，对祭祀非常重视。修建宫室的时候，已经同时修建公宗庙和专供祭祀的大祭台。《诗经·大雅·緜》记载：“廼立冢土，戎丑攸行。”就是说建立了大祭台以后，把戎狄都吓跑了。因为社神是主管杀戮的，当时的人都是信鬼神的，见到社神，就不敢杀戮了。当时只要国家有重要的事情，都会祭祀土神和祖先，以求神灵和祖先的护佑。后来周公总结前人经验，渐渐形成一整套包括郊祭、社祭、衣祭等祭祀制度，并与宗法制有机结合，维护了周人的统治。

除了以上几点创新以外，公亶父还实行早期的仁政，因此能够得人心。他还一如既往的以农业为国本。他还积极改善与商王朝和其他方国的关系。所有的政策，都使公亶父可以凝聚力量，在与戎狄的对抗中壮大自己。

公亶父之于西周王朝的建立与后来之于大秦帝国的建立的秦孝公极为相似。秦孝公时期，秦国开始力图改变落后野蛮的形象，重用人才进行变法图强，奖励耕战，国家渐渐富强。为了向东发展，他还迁都咸阳，最终收复部分河西之地，并向河东挺进，迈出了东出的第一步。为秦国的建立奠定了基础。而公亶父则从戎狄之间迁到周原，大力发展农业、建筑先进的宫室、创建早期的官僚制都，国家实力也壮大起来，迈出了“翦商大业”的第一步，为周王朝的建立奠定了基础。可见公亶父在西周王朝建立中的举足轻重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