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新。受访者供图

中新网北京12月30日电(袁秀月)三国题材的电视剧很多，但以司马懿为主角的却很少。《军师联盟》和《虎啸龙吟》就做了这么一个尝试，但作品面世便争议不断，“为司马懿洗白”、“戏说历史”的质疑声一直不断。导演张永新回应称，没有简单的黑化或洗白，希望从人的角度来刻画剧中人物，而不是刻意神化或妖化。

争议都在合理范围内

今年是张永新从业的第二十个年头，1997年，他从中央戏剧学院毕业，从场记、副导演到执行导演最后到导演，这个过程并不顺遂，直到遇见了《军师联盟》和《虎啸龙吟》。这部剧对于张永新来讲，可谓“沉甸甸”，上下两部、八十多集的体量、四亿投资、讲述曹魏故事的古装剧，他自己也忐忑，同时也很兴奋。

呈现出的结果尚可，上部《军师联盟》豆瓣评分8.1，下部《虎啸龙吟》评分8.2。但争议也随之而来，有网友称这就是“司马懿的洗白史”。对此，张永新和编剧常江曾不止一次进行否定，说的最多的就是，“我们力争不俯视不仰视而是做到平视”。

第一部里，司马懿的锋芒未露，曹操、荀彧、杨修、曹丕等角色有不少亮点。到了第二部，司马懿与诸葛亮、曹叡的故事则成为主线。是否在洗白司马懿或者厚黑诸葛亮？张永新表示，非黑即白的判断太过简单。“司马懿和诸葛亮是那个时代最顶级的军事家、政治家，两人的博弈不存在厚此薄彼，从创作角度来说，我们更愿意表达惺惺相惜的感觉。”

吴秀波、唐艺昕、刘欢。受访者供图

“我曾经跟王洛勇、吴秀波都聊过，我们三个人都把诸葛亮看成是我们的精神偶像。”张永新坦言，还原诸葛亮是困难的，但他认为，诸葛亮的人格伟大在平时，而不在神话气质。所以在拍摄时也要把他还原成一个人。“我们拍诸葛亮的时候会有意识地强调一些细节，比如说在‘空城计’里他也会紧张到汗水湿透了衣服。”

这一尝试也得到了观众积极的反馈，在诸葛亮下线时，弹幕中一片“不舍”、“泪目”之言。近日，诸葛亮的扮演者王洛勇朗读的英文版《出师表》也在网上走红，有网友说，读出了诸葛亮克复中原的坚定和壮志未酬的遗憾。

第二部的另一个重要角色——曹叡则受到了一些争议，尤其是穿女装的情节。对此张永新表示，曹叡穿女装都有特定情境和依据，绝不是为了吸引观众眼球而故意为之。“历史当中有所记载，曹叡这个人好女装，好异服，让曹叡穿女装主要来表达他的思母之情。”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诸葛亮和司马懿，张永新说，一部戏播出，引起观众共鸣或争议，这都在合理范围之内。但他们做到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那就足够了。

诸葛亮扮演者王洛勇。受访者供图

历史剧的现代化表达

在张永新的职业生涯中，有一个词不得不提，那就是山影，即山东影视传媒集团。曾拍摄过《闯关东》、《老农民》、《琅琊榜》等一众好剧，这两年，山影的名声也越来越大，“山影出品，必属精品”这句话一度在网上广为流传。

大学一毕业，张永新就进入了山东影视剧制作中心工作，一干就是多年，身上也留下了深厚的山影烙印。在他看来，态度很重要，虽然不一定能做成好剧，但创作就应该百分百投入其中。

在《军师联盟》中，张永新就在细节上下了功夫。比如，曹操吃面片汤时，面片掉衣服上会捡起来继续吃，吃完还会用空碗涮水，看起来并不像个枭雄，更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张永新说，因为在历史资料里，曹操就是一个生活简朴的人，用过的帐幔十几年没有换过，就是洗了再洗，洗了再洗，他儿媳妇穿华丽服饰还被他休回家去了。在他看来，从这些细节处还原一个活生生的人比演绎一个大家心目中的“历史人物”更加重要。

曹叡扮演者刘欢。受访者供图

除此之外，这部戏里还有大量的动物镜头，于叙事并无多大用处。但张永新说，就是为了让戏里的情景更鲜活，同时还多了一个视角，有点“第三只眼睛看世界”的意思。

不过，还是有很多人没能搞明白，《军师联盟》到底是历史正剧还是戏说。说它是历史正剧吧，一些情节又没那么准确，说它完全是戏说吧，它对人物的刻画又很严肃。而在张永新看来，是什么类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想表达出对三国、魏晋时代风骨和气节的礼赞。

张永新说，他希望这部作品既有一定历史剧的厚重，有大开大合，同时也引入现代人能感同身受的视角。这在美术和服装上也有所体现，他定义为“古拙而现代”，既有古意，同时又有现代化的包装策略。如色彩和构图尽量淡雅古朴，服装样式和色彩的使用则尽量接近现代审美。

“一部好的历史剧一定要和当下产生共鸣，能够直指人心，我们在看戏的时候，是否会停下来审视一下自己。”张永新说，他希望借剧中人物来做一种现代化的表达，知古而见今，历史剧也可以做出情怀。(完)